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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公說,他是沒人疼的孩子。

哥哥在學校是有名的人物。功課總是名列前茅,長的乾淨可愛,只是調皮了一些。他不像哥哥那樣優秀,三年級開始要到資源班上課,因為他寫的字其亂無比,滿是缺漏、錯誤,書寫有很明顯的困難。但是我知道他其實很聰明的。

當導護的時候,發現哥哥排在安親班的隊伍,他卻在家長接送路隊。每天由阿公送他回家。問阿公怎麼哥哥有弟弟沒去?阿公幽幽的說,他是沒人疼的孩子。溝通過後知道家裡經濟狀況供一位孩子讀安親班就有些吃緊了。但我想這是家長的藉口,從他的衣服、他髒髒的身體、他沒有自信容易受傷的心靈,我知道他的父母給他的愛遠低於哥哥所有的。因此我對他的愛多了些,鼓勵多了些,儘管他總是令人氣得牙養癢。

平常阿公是騎機車來載他。今天阿公騎了一台三輪式有後座的舊腳踏車。他一直鬧彆扭不想上車、甚至坐到前頭去,總之在校門口和爺爺鬧得相當狼狽。我看不過去就走過去勸他上車,他還是鬧。爺爺生氣了,看我手上有導護交通棒子就一把搶了過去說:「這給我」然後狠狠的往他大腿一棒下去。當場就痛哭了,縮在後座頭低低的哭著說好痛,警衛在旁邊還用客家話說:「不要打按重...」

我看著他縮在後面邊哭邊說好痛,讓爺爺用老舊三輪腳踏車載走的背影時,心情好差好差。那種畫面很讓人難過,尤其是哥哥坐著安親班的車和同學在車上歡笑而去,弟弟卻還要彆扭著怕丟臉不想坐上三輪腳踏車……,回到家總是沒寫作業隔天到學校都沒下課要讓老師催著寫……,我心裡總是想著他的家長要教,但是要怎麼教?他們心裡已經放棄了這個學習成就不好的小兒子了。

有點後悔我走了上去讓阿公拿了我的棒子,但是同事說爺爺遲早會一巴掌賞去。你會恨老師多管閒事害你挨揍了嗎?你要堅強,要努力好好長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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